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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的棉匠
2014/6/3 22:36:14    来源: 三门峡日报 移动用户编发smxsjb至10658300订三门峡手机报,3元/月,不收GPRS流量费

    孔城老街的一甲地段有家棉匠铺。

  “梆!”“梆梆!”声音铿锵有力,吸引住游客的目光。棉匠在弹棉花,头上戴着帽子,嘴上戴着大口罩,左手握住弓背,右手拿着木槌敲打着牛皮筋弦。弹棉弓上下蹿跳,左右摆动,一团团紧紧拥抱着的棉变得膨松、软和。

  弹棉弓是个单调活儿,上下左右,循环往复,毫无新鲜感,很是枯燥。这又是个技术活儿,弓的提放与摆动,木槌棒砸得缓急与轻重皆有学问。技巧没有掌握好的话,吃力不讨好,还裹住牛皮筋。

  弹棉花的程序也不是太复杂,首先在铲头上把棉团扯开,铲头上有排钉,棉匠把棉团在铲头上下扯动。铲开的棉堆在平台子上,等待弓弹,这是棉胎松软与否的关键。棉花弹好后,均匀地铺在平台上,棉胎有了雏形。用竹箕轻压下,让膨松的棉花收敛奔放的性子。挑线,师傅用竹竿子把线挑过去,徒弟或师娘在另外一头接着。线横平竖直不算,还要加上两道歪斜,目的是把棉花牢牢地罩住,不让它跑出来滋事。

  值得一提的是,这过程中有一个小的细节,很喜庆。那便是用色泽艳丽的棉线在棉胎上勾织出图案。红红的双喜字营造了热烈与热闹,喜鹊登梅与鸳鸯戏水则让松软的棉胎变得有生气与情调。

  罩住的棉胎体积大,占空间,也易损坏。用碾盘在棉胎上不停地游走,反复地碾压,可以让它变得乖巧、温顺与听话。碾盘乌桕树木质,大小若砧板。转动碾盘的动力为双手或双脚。身体站在棉胎上,用脚不停旋动碾盘,在有艺术气质的游客眼中是舞蹈,节奏感与韵律都很好。

  “弹棉花,弹棉花,半斤棉弹成八两八,旧棉花弹成新棉花,弹好了棉被姑娘要出嫁。”在乡村,闺女出阁时,娘家一般要陪嫁若干床新被絮,有盖的,有垫的,要给离开父母的闺女温暖。富家打的棉胎多,陪嫁的新被絮就多,穷人家尽管过日子都很困难,但闺女出嫁,无论如何也要陪上两床新被絮,一床盖的,一床垫的,里面含着父母的温度。  

  弹棉花活苦。“梆梆梆!”一天梆到晚,手都“梆”僵硬了,腰也“梆”弯了,而报酬并不高。为增加收入,活儿多的时候,棉匠就用延长时间的笨办法赚取“剩余价值”。有一首被人遗忘的曲子是这样唱的:“檀木榔头,杉木梢;金鸡叫,雪花飘。”也就是说,棉匠为了完成一床庄户人家急需要的被絮在大雪天忙到鸡叫,可能有人说棉匠一定又困又冷,然困不假,冷却不真,实际情况是热着呢!你若不信,又有清代文人韩荣光的竹枝词“弹棉花”为证:“棉花街里白漫漫,谁把孤弦竟日弹,弹到落花流水处,满身风雪不知寒。”

  棉匠也有乐,比起没有手艺的人,他们日子相对来说好过,被请到庄户人家打棉胎的话,主人客客气气地待着,生怕怠慢了。

  如今,棉匠越来越少,缘于盖棉被的人越来越少,因为太空棉、羽绒被等各种材质的被絮轻巧、漂亮,受到年轻人青睐。但我还是钟情于棉被絮,特别是手工制作的棉被絮,因为那里面有好闻的阳光味道与暖融融的家乡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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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◆ 吴春富 网络编辑:徐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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