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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承“非遗” 路在何方?[图]
2015/6/24 22:34:42    来源: 西部晨风 移动用户编发smxsjb至10658300订三门峡手机报,3元/月,不收GPRS流量费

  惟妙惟肖的剪纸、精致古雅的砚台、气势十足的“耍社火”、妙趣横生的皮影、热闹非凡的锣鼓……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非物质文化遗产。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,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且世代相传,逐渐积淀成了一种代表民族身份或地域特色的文化识别符号。遗憾的是,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,这些宝贵的文化财富濒临失传,逐渐走向没落。

  三门峡市是历史文化名城,勤劳智慧的先民在这里留下了极其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,截至目前,我市共有4项国家级“非遗”项目,27项省级“非遗”项目,82项市级“非遗”项目;我市“非遗”代表性传承人中,现有国家级2人,省级32人,市级225人。我市的“非遗”项目几乎涉及了国家公布的十大“非遗”门类,这些“非遗”项目保护现状如何?对于未来的发展,项目传承人都有哪些想法?文化管理部门又采取了哪些措施?近日,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了解。

  世事变 风俗易 瑰宝遇冷

  “等到哪天我不在世了,恐怕就再也没人知道咱三门峡的黄河号子是什么样子了……”近日,82岁的张君厚向记者道出了心底深处的担忧。

  张君厚家住湖滨区会兴街道,是我市首批列入河南省“非遗”名录“黄河号子”的第4代传承人,也是该项目唯一一位尚且在世的传承人。他从16岁开始做黄河船工,对黄河号子有着浓厚的感情。“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,黄河上不管是送人还是送货主要靠人力驾驶大型木船,喊号子可以帮助船工宣泄感情、驱赶疲劳、统一步调、加油鼓劲。”张君厚说,“人数最多的时候,会兴、上村这一带有上百名青壮年从事船工工作,大家都会喊号子。”随着时代的进步,效率更高的燃油机船渐渐取代了人力木船,与之相生相伴的黄河号子上阵的机会越来越少,会喊号子的人也越来越少,“我最后一次喊号子是40多年前的事了……”张君厚说。

  湖滨区文化馆的工作人员曾上门找张君厚录音、录像,尽力保留黄河号子的音像资料。“我不是‘号头’(黄河号子的领头人),只记得号子的一部分内容。”张君厚说,10多年来,他辗转潼关、巩义、济源等地,寻找昔日船工伙伴,希望能够搜集完整的黄河号子,可是多数人已经谢世,他的心愿只能成为遗憾,更为可惜的是,由于缺乏实际用处,鲜有年轻人关注并喜欢黄河号子,张君厚几乎找不到下一代传承人。“机船取代木船,这是人类发展进步的好事,我满心喜欢,但是黄河号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,要是彻底丢掉就太可惜了!”

  黄河号子所面临的困境绝非个案,由于社会生活变迁、科学技术进步,以及人们休闲娱乐方式改变等原因,许多曾经引人注目的手艺、风俗、戏曲等都失去了昔日风采,逐渐走向没落。

  灵宝道情皮影也是省级“非遗”项目,它与一般的皮影戏不同,融入了灵宝当地的老子文化和《道德经》思想,极富地域特色。今年67岁的道情皮影传承人索武酉却很难以此为荣,“一年只能演十几场,最多也不超过20场,观众很少,更不要谈收入了,差不多都是贴着钱义演。”索武酉说,灵宝市曾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道情皮影剧团,现如今只剩下他领头的“灵宝市道情皮影艺术团”了,艺术团里都是一些舍不得离开道情皮影的老艺人。

  学徒少 资金缺 何以为继

  据不完全统计,我市“非遗”传承人多在60岁以上,50岁以下的传承人和学习者不足30%,30岁以下的年轻人更少。“传承人年龄偏大,后继力量不足,这是‘非遗’保护与传承的最大障碍之一。”三门峡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副主任何艳鹏说。

  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》第三十一条规定:“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应当履行开展传承活动,培养后继人才的义务……”“只要有人学,我就愿意教,别的啥都不说!”在采访中,许多“非遗”项目继承人向记者表达了自己的愿望,可这种想法却在现实中遇冷。“学唱皮影戏比较费时间,演出机会又少,基本挣不到钱,仅仅靠它很难养家糊口。”索武酉说。

  “大部分‘非遗’项目散落在民间尤其是农村地区,而农村的现状是青壮年多数选择外出打工,即使留在家里务农,他们也以挣钱养家为生活目标。‘非遗’项目很难带来直观的经济收入,所以年轻人基本不会选择以此为业。”何艳鹏说。

  据了解,国家每年向国家级代表性“非遗”传承人一次性发放1万元资金补助,省级传承人则为3000元,以方便其对“非遗”项目进行保护、传授、交流等,但实际情况是,这些资金往往显得微薄无力。

  灵宝市阳平镇东西常村“骂社火”、陕县大营社火是豫西地区最为有名的两项民俗表演活动,先后入选省级“非遗”项目,其中“骂社火”更因其独有的韵味引来中央媒体和专家学者的目光,可资金短缺对他们的表演形成了最直接的限制。大营社火的市级传承人王振有表示,大营社火规模大、人员多,表演时演员、后勤及安保等至少需要五六百人,最多时可超千人,再加上编排节目和制作道具,整个过程费时、费力又费钱,大营社火已经有10年都没有表演过了。东西常村骂社火委员会副会长樊天社则表示,组织“骂社火”表演的资金基本依靠村民自发捐款,如需购买道具和服装就会捉襟见肘。

  “我希望村里的年轻人能积极参与‘骂社火’,把这个习俗传下去,可是表演资金总靠大家捐款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!”樊天社说。

  探市场 拓思路 与时俱进

  尽管现实残酷,但仍有部分“非遗”传承人在困境中努力寻找出路,走出了独具特色的传承发展之路。

  在陕县西张村镇人马寨村,省级“非遗”项目——陕州澄泥砚留给村民的骄傲与财富一直没有远离。“澄泥砚是我国的‘四大名砚’之一,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,我们要好好的把它传承下去。”该项目的省级传承人王驰表示。据他介绍,为分担市场风险,壮大澄泥砚销售实力,近年,人马寨村的制砚艺人从“单打独斗”发展为“抱团经营”,成立了澄泥砚文化产业农民合作社,并与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建立合作关系,让相关专业的大学生到村里进行实训学习,同时请工艺美术方面的教授对澄泥砚的制作工艺进行指导。“现在,经过村里制砚艺人的集体努力,我们开发出一系列观赏性与实用性并重的砚台,既有代表陕州特色的南瓜砚、葫芦砚,还有表现历史人物的李白砚、杜甫砚。”王驰表示,现在村里有10多个经验丰富的制砚艺人,其中部分人的年收入超过10万元,因为经济效益和市场前景均不错,村里许多年轻人很乐意学习制砚技术,王驰自信地说:“陕州澄泥砚绝对不会失传!”

  陕县另一项省级“非遗”项目——民间剪纸在西张村镇南沟村也得到了很好的传承。“全村共有2400多口人,有500多人会剪纸,其中100多人的剪纸技艺较为出众。”南沟村剪纸协会会长任更厚告诉记者。据他介绍,因剪纸作品的尺寸、难易程度不同,价格区间变化也大,小到一张窗花,大到一幅《兰亭集序》书法,销售价格的跨度从几元到几百元不等。据粗略统计,2011年至今,该村仅凭剪纸累计收入100余万元。任更厚表示,随着时代变化,消费者的心理需求也在变化,南沟村村民紧跟时代步伐,不仅创作了大量反映现代生活的剪纸作品,还与郑州一些高校合作,设计出了带有南沟剪纸图样的挂历、鞋子、手提袋、T恤衫等衍生产品,均取得了不错的市场反响,今年1月,“南沟剪纸”已正式注册商标……“我相信南沟剪纸的市场前景还是很不错的,就看怎么发展了,这不仅需要政府支持,更需要传承人开动脑筋不断创新。”

  设机构 引人才 政策扶持

  何艳鹏认为,目前“非遗”保护最大的困境在于缺乏独立的办事机构。据了解,在2005年国家开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之时,我市就成立了三门峡市民族民间文化保护中心,2007年更名为三门峡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,设在市群艺馆内,每年列入市级财政预算的“非遗”保护资金极其有限。“没有独立的办事机构,财政支持、人员配备、技术保护等都无从谈起。”何艳鹏说,“这需要国家自上而下逐级完善机构设置,加大对‘非遗’保护工作的重视力度。”

  “有些‘非遗’项目诸如传统音乐、民间舞蹈、传统戏剧等,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失去了群众基础,成为濒危项目,急需对其实施抢救性保护,留存相关文字、影像资料。”何艳鹏说,“可是‘非遗’涉及范围之广泛,涵盖内容之丰富,需要引入相关专业人才,否则,如果抢救保护不当,还可能对‘非遗’造成不利影响。”

  灵宝虢州石砚的市级传承人张天水今年38岁,从事虢州石砚的传承、开发、推广已有15年,对虢州石砚未来的发展有着独到见解。“虢州石砚的收藏鉴赏价值极高,但传统发展一般走的是高端路线,销售渠道逐渐变窄,而且制砚、售砚的投资回报周期比较长。”张天水说,“为谋求发展,我多次到外地参展、考察,与同行交流发展经验。很多外地人看到虢州石砚后都很感兴趣,不少人还想来三门峡参观,可我们没有一个专设场所供人欣赏,所以我希望政府能够加大政策扶持力度,出资建立‘非遗’展示馆,把一些代表三门峡特色的‘非遗’项目进行展示,不仅可以让我市‘非遗’项目集中亮相,还能为我市增加旅游文化新看点。”

  “只有民族的,才是世界的。”何艳鹏表示,在全球一体化的浪潮中,外来文化的冲击力与日俱增,如何保持本民族文化独立与特色,将富有特色的“非遗”项目传承发展下去,需要全社会共同思考。

 

  “非遗”传承人张天水对自己店里的虢州石砚如数家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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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晨宁 网络编辑:徐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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